春儿的担心并无道理,沈修文此刻虽被“雀舌”占据心神,但并未离府,府中仆役众多,耳目繁杂,更何况周氏那边……她一个大活人想要悄无声息地消失半日,谈何容易?
“此事……确实不能操之过急。¤+秒~_1章,?.节|小·?说#′o网?? ¥最$!±新)2章-节×更¥-=新{′快$??”宋云初缓缓坐回软榻,方才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此刻褪尽了血色,只剩下一种深思的苍白。
接下来的两日,宋云初表现得异常安静。
她以“身子实在不适,恐过了病气给母亲”为由,向婆母周氏告了假,免去了每日的晨昏定省。
周氏瞧见她这个样子,自然是心疼,差人往院子里送了不少的好东西,都被宋云初让春儿收进了自己的库房。
没了周氏的唠叨之后,宋云初乐得清静,将“病弱”贯彻到底。
她只在沈修文偶尔过问时,才强打精神应对几句,言语间充满对夫君奔波的“心疼”。
“这段日子真是苦了夫君你,可惜我这身子拖了后腿,不然的话也能替夫君你分忧了……”宋云初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盖在腿上的薄毯边缘,留下几道细微的褶皱。¢齐~*#盛£小§>D说?±网¨, )=更&新?¨±最·全]?
沈修文正被“雀舌”迟迟不到的消息熬得心烦意乱,闻言瞥了她一眼。
只见她脸色苍白,唇色浅淡,眼底带着淡淡的青影,一副风吹就倒的模样。
“你安心养着便是,”沈修文担心她因为这件事而伤了自己的身子,所以特意安抚道:“外头的事自有我去操心。”
宋云初点了点头,语气柔和道:“夫君也要保重身子。”
她的声音轻柔似水,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,然后目送着沈修文带着满腹心思匆匆离开听雨轩。
沈修文回到自己的书房,刚好大吉在门口等着他。
“少爷!”瞧见沈修文远远的来了,大吉赶紧唤了他一声。
这些日子,他被沈修文安排去找十七爷爱喝的茶叶。
几经折腾,他整个人都显得清瘦了不少。
沈修文看了他一眼,大吉刚想要开口,沈修文就说:“有什么事情进去再说!”
说完就抬腿进了书房,大吉也赶紧跟了上去。#[比!¤奇?中&?文>°?网t!D ,`无t错$内×;{容?|
待沈修文坐下之后,大吉开始把自己这几日打探到消息一一回禀。
“云雾山顶那几株老茶树的芽尖已开始冒头,但今年气候异常,雨水不足,那老茶农说顶多再有三五日便是采摘的最佳时辰,过了那几日,芽叶老了,滋味便要大打折扣!”
“那就先预定这批茶叶!”沈修文立刻接口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发出沉闷的声响,“务必拿下!价钱不是问题,只要东西好。”他满脑子都是十七爷品茶时满意的笑容和随之可能带来的提携。
大吉脸上却显出为难之色,他搓了搓手,声音压低了些:“少爷,小的也是这么想的。可……可那老茶农是个倔脾气,认死理。他说这‘雀舌’金贵,历来都是现银交易,概不赊欠。而且……”他顿了顿,偷觑了一下沈修文的脸色,才继续道,“而且今年收成本就少得可怜,统共也就那么二三两的量,盯着的人却不少。据说已有两家京里的贵介派人去探过口风了,价码开得都不低。那茶农的意思是……谁先带着足额的现银上山,这茶就归谁。”
“什么?!”沈修文猛地直起身子,脸色瞬间阴沉下来,“坐地起价?刁民!”他胸中一股无名火窜起。
这几日为了“雀舌”他已心力交瘁,夫人宋云初那边病恹恹的帮不上忙,外面又处处掣肘。
如今连一个山野茶农都敢趁机拿捏他?
大吉吓得缩了缩脖子,硬着头皮道:“少爷息怒!如今采茶的日子就在眼前,错过时辰,给再多的金子也采不出那等极致的鲜嫩了。所以……所以咱们若是想要,就得尽快筹措现银,赶在别人之前送上山去。这……这怕是等不得了。”
“全京城就单单他这一家有这个茶叶吗?”沈修文生平最见不得这种背信弃义的人,如今听说对方要坐地起价,他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。
“回少爷的话,京城其他的茶商我都问清楚了,他们不是卖出去了就是已经被人预定了,剩下一两家的陈年老茶……奴才担心这样的茶入不了贵人的眼……”大吉低头答道。
他说的没错,沈家是打算拿这个茶叶作为敲门砖去送给摄政王十七爷的。
对方权势滔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