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见姜行云没有搭理自己,也不恼,几步走过去,大剌剌躺在了一侧的榻上,眼神绕着姜行云的寝宫,环视了一圈。_秒!章-踕*暁′说?徃? /勉_沸.岳*黩,
“你这宫内的装饰,几年了都不换一换,你那富贵的名号是怎么传出来的?”
姜行云索性闭上了眼睛,懒得理他。
虽然几年没见,严文琦好像丝毫没变,外人面前不苟言笑的严小将军,只有在他面前,才又无礼又惹人嫌。
当然,姜行云也一样。
很小的时候,严文琦随着严霆进宫,两个同龄人一眼就看出各自的面具下,是怎样一副德性。
“怎么,做了皇帝,兄弟都不认了?”严文琦在果盘里揪下一颗葡萄,皮也不剥就送进嘴里。
姜行云呛了他一句:“要不你来做?”
“使不得,使不得。”严文琦摆摆手:“我动一下这个念头都别想活着走出严家的门。”
二人你来我往,好不容易聊到了正题,这些时日在路上,京城的消息多多少少也会传到严文琦耳朵里一些,可从姜行云口中亲耳听到,又是另一番光景。\2′8/墈¨书/网* ,追+嶵′薪+彰^截`
尤其是杜徳佑带着礼部和姜家那些老贼在重华宫逼问姜行云一事,听得他火冒三丈,顿时没了玩笑的心思。
无论是作为姜行云的好友,还是作为严家人,杜徳佑的所作所为,他都不能忍。
“我留下来,帮你对付他!老匹夫,欺人太甚!”
姜行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:“回你的恒州,别坏了我的事。”
严文琦也不辩白,两人相交多年,他自然知道姜行云是什么秉性,眼下他虽然处境狼狈,但既这样说,心中想必还是有些底的。
又坐了一会儿,严文琦突然回想起,方才姜行云好像提到了,什么夫子?
“那个夫子又是什么人?可靠不可靠。”姜行云好像对这个人颇为信任。
“比你可靠。”姜行云急冲冲地说。
“我去给你摸摸底。”姜行云在宫中,自然有诸多不便,这个他口中的什么夫子,他得多注意注意,别让姜行云着了他的道。
不料姜行云脱口就是一句:“你敢!”
看到姜行云这么大的反应,严文琦更好奇了,一个大臣,至于吗?他还就非去会会不可了。~萝~拉,暁·税_ ~追·嶵¨欣·章,节\
然而他这一会,别的没探听到,倒是瞅见靳苇和孟涪凑在一起,说了一下午的家长里短。
这俩人,不是一个状元,一个探花吗?文人在一起,没有引经据典、舞文弄墨,反而在一起唠家常?
他把这些当趣事说给姜行云听时,姜行云的脸瞬间就黑了。
至于吗?严文琦匪夷所思。
严霆本来打算七月十二离京,快马加鞭,中元节前正好能赶回恒州。谁料突然来了变故,走不了了。
京城一天之内封闭九门,不进不出,形势顿时紧张起来。
“外面什么情况?”严霆坐在正厅,看见严文琦着急忙慌跑进来,心里咯噔一下。
“陛下中毒了。”
严霆登时拍案而起:“我这就进宫。”
反了天了!什么人这样急不可耐,先前他在西南,与京城隔了上千里,京中的消息传回时,一切早已尘埃落定。为免新帝难做,他才忍了这口气。
“祖父!”严文琦赶忙上前一步,出言阻止。
“现下陛下如何,情况不明。您背后是整个严家,万不可轻举妄动。”万一有心之人拿严家做文章,即使他们来京时未带一兵一卒,也说不清楚。
“眼下最紧要的是陛下,张叔可还在京?”
严霆有些疑惑:“你找他做甚?”
“带他进宫,给陛下瞧瞧。”张天祜是解毒高手,西南虫瘴多,毒物遍地,严家能在西南立足,全靠张家。
张家的祖坟在京郊,每年中元节,张家人都要自西南回京祭拜先人,如今中元节未过,不出意外的话,他应该还在京中。
“宫中既有御医……”
“就怕御医不尽心。”
严文琦特意强调了“尽心”两个字,看着严文琦脸上的神色,严霆突然有些怀疑。
他这个孙子,自小遵着严家的规矩,在京时从不和其他贵家公子接触,唯独与当今陛下走的近。
“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”他看着严文琦,带着几分猜测几分